数万箴言

我们必须比我们经受的苦难更伟大。

 

【盖亚奥特曼】【假面骑士龙骑】相交线【藤宫博也&手冢海之】


*藤宫博也/手冢海之
*大概是清水友情向?
*脑子突然有坑的产物,人物属于圆谷和东映,只有OOC是我的。
*算是一个水仙?短打流水账扯淡一发完。拍砖请别照脸来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阿古茹的光很久没有亮起来了,久得仿佛从来没有回应过人类的召唤。

   大海安静得仿佛陷入了宁静安稳的梦乡,丝绸般平滑轻柔的风抚开海面的褶皱,海床如同一个怀抱将海洋拢进了怀里,任其在臂弯中荡漾着温柔的波浪。

   藤宫博也还是拒绝了我梦和玲子让他留在东京的请求,终于还是背上行囊踏上了属于他自己的旅程。一半是因为他讨厌媒体的穷追不舍,另一半是因为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这颗星球,了解他所保护的东西。于是他避开了长枪短炮般的镜头,终于在少有人问津的海边安定下来,把自己连带着所有实验器材一起塞进那个小屋里,每个傍晚赤脚踏过微微发凉的海水,感觉趾间柔软细沙的游动,然后听着涛声撞碎在礁石上的声音沉入无梦的睡眠。

   直到那一天来临。

   一切照常。太平洋在落日余晖之下折射着鳞层似的光。藤宫踏过一片碎浪,望向平滑延展的天际线——

   然后,Agulendor再度亮了起来。

   蓝色光芒犹如因激动而粗重的呼吸,不断明明灭灭。藤宫的神经瞬间紧绷,但视线所能及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怪兽出没的迹象,他只能听见浪潮溅起的泡沫在空气中破碎的声音。

   接连几天都是这样。

   就是这时他看见了那个穿着褚红西装外套的男人。不得不说藤宫对这个人的出现感到有些吃惊,毕竟这块海滩经常几周都不会出现除他以外的人影。但他不喜欢多管闲事。藤宫有些漠然地将视线投向他,带着对不感兴趣的事物所特有的漫不经心——毕竟海滩不是自己独有的财产,有人打扰是无法避免的事。

   他迈开步子准备走开。但他的呼吸在那个人回头之时骤停。一模一样的脸孔上还残存着留在思绪中的茫然神色。视线交汇瞬间二者就这么面面相觑,一时间惊愕充斥着藤宫的每个脑细胞,那颗天才的脑袋里却一片空白,连最基础的方程都记不起来。面前的男人像他,又……不尽然相同。如果我梦在这里,恐怕会笑着说,虽然拥有和藤宫一样的脸,但那个人的眼神看上去就是更温柔一些。此刻那双温柔发眼睛正望着藤宫,而藤宫能从他的瞳仁之中读出同样的困惑。

   他们就那样安静地互相瞪了三分钟,最终是另一方打断了令人窘迫的沉默。

“手冢海之,请多指教。”

藤宫本能地捏紧拳头又强迫自己松开,但他没有说话。他不信任这个人说的每一个字。万一这又是什么阴谋或者把戏呢?

   出乎他的意料,手冢笑了起来。那人的声音和自己分明差不多,可听起来就是更柔和,如同罩上了一层纱。

   “我的占卜果然没错。”

   占卜。科学家讥诮地想着,本能险些驱使他抛出对这种毫无依据的预测的排斥,但他只是冷冰冰地站在那里,黑色的风衣裹出一条一条生硬的褶皱,像一块黑沉坚硬的石头,一面抛出渗出满满敌意的问题。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“我的占卜告诉我今天会遇到‘和我一样’的人。”手冢的指尖捏着一根焦黑的火柴棍,食指和无名指上的戒指却反着光——奇怪,光源明明不在那里。“我想那指的就是你。”

  “莫名其妙。” 

手冢依旧没有还嘴,“你也是骑士吗?”见藤宫没有动,于是他掏出一个粉红底色的盒子,金色凸起部分组成了一只异常抽象的鳐鱼。藤宫不耐烦地伸出右手意图接过——然后握了个空,Agulendor却炸起一道亮蓝色的光。

  “你对它做了什么?”

  但手冢的错愕表情不是演出来的。就在藤宫想要进一步追问下去的时候,手冢的形体开始消失了。在那一头的手冢脸上平静的表情被撕开一道裂痕,正伸出手朝他的方向竭力地挥舞着,藤宫只能猜想他那儿也发生着同样的事。很快,在夕阳终于完全沉入水中的时候,手冢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。

  接下来的几天,藤宫尽可能避免再次经过那个地方,但Agulendor整夜整夜闪动着,到最后竟然不再熄灭了——虽然它依旧没有旋转开来用熟悉的蓝色光芒将他包裹起来。终于,他在同样的时间节点回到了那个地方。手冢侧着脑袋,站在那里盯着什么看,西装肩线被对方略显戒备的姿态撑得笔挺平直。藤宫这才发现这个人身上竟然也有斗士的感觉。但他的质问依旧劈头盖脸地砸向那人。

  “你对Agulendor动了什么手脚?”

  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对方回过神来,为他咄咄逼人的架势皱紧了眉毛。

  “少来。”

  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对于你说的那个东西。”手冢说话时语气出奇平稳,但眼底闪动着莫名的神色。“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  “你是指骑士?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。”

  后来藤宫记起这件事的时候,他也好奇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。或许是因为那张脸带来莫名其妙的亲近感,他没有挪开脚步,即使手冢的故事在他听来略显令人困扰而且某些意义上地,不合逻辑。

  起初他们的见面只是单纯地回应这种古怪的联系,但他发现他已经开始习惯起了这种生活,或许也只是单纯觉得手冢没有说谎。落日前来到那个地方,听手冢讲他的故事,然后慢慢地认识这个人,到了后来手冢甚至会跟他开开玩笑。藤宫一般不会开口说话,只是习惯于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,不时就内容抛出一些古怪刁钻的问题,手冢居然也能回答得好好的,像是早就习惯了别人的置疑。

  手冢偶尔也会向他提问。

  “你们的世界也有这样的人吗?”

  藤宫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阿古茹和盖亚,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  -最后呢?怎么样了?

  -经历过很多波折,但最后……算是拥有一个好结局。

  -那很好啊。

  然后手冢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直到时间结束都没有出声。藤宫用余光瞟着他,不知道为什么,似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手冢这个模样,而他读不懂这个表情,像是有什么死沉的东西正往手冢的肩头压,让这个占卜师略显瘦削的身形显得渺小却顽强。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底放着微光,或许是逐渐亮起街灯,又或许是他的决意。藤宫不知道,但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的心尖稍稍一颤,像石头砸起水漂一样,漾起一圈浅浅的波澜。

  藤宫也不能不注意到手冢的神色一天比一天憔悴。或许他并不希望藤宫看出来,但藤宫忽略不了他时常有些奇怪的姿态,还有偶然牵动某处肌肉时藏在冷静表情下的痛苦神情。

   这天的谈话罕见地以手冢的问句开始。

  “你相信命运吗?”

  藤宫一愣,但依旧很快坚定地给出答案。“不。”

  他以为手冢会不高兴——占卜师的“工作”难道不就是预测别人的命运吗?但手冢却弯起嘴角,稍稍侧过脑袋望着他。“很巧,我也不相信。”

   “一个不相信命运的命运占卜师。怎么还会有人来找你占卜?”

   “我的占卜很准的。”手冢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关于生意好坏的问题,绕回他自己的正题上。“但有的时候,我宁愿它不那么准确。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,所谓骑士的命运吗?——不战斗就活不下去……可我不喜欢争斗,一向如此,所以我一直在逃。

  “我骗了你,我根本不是什么战士。我只不过是代替朋友的占卜师,仅此而已。”一瞬间他似乎变回了十几岁那个脆弱得像一块玻璃的年纪。手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继续说下去,“……但不战斗又能改变什么?

   “我相信,命运是可以改变的。

   藤宫突然悬起了心。今天的手冢身上有什么不一样,即使他依旧穿着那件过于宽大的红色西装外套。有些东西正在他身上凝聚成型,既坚决又令人倍感矛盾。即便他看起来依旧疲惫,手掌——更糟糕,还扎上了绷带。

  “我在想……万一那是真的呢?所以,我决定了。我会去战斗的,为了改变这种命运。”

  “愚蠢。”藤宫脱口而出,手冢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,眼神忽然锐利起来。藤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但他却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挽留对方了。一种隐秘却强烈的情感此刻正在他的胸口狂暴地掀起一场海啸,迫使他张开嘴继续这个话题,“他们怎么可能听你的?抱着这种念头的你在他们面前不过只是一个猎物。”

  “你不明白。”手冢的口气第一次带上了恼火的意味,像是马上要伸手揪住藤宫的衣领。“从我拿到那个卡盒开始,我就必须这么做。我失去过重要的人,而我不想让别人再体会这种滋味。”

  没有等待藤宫的回应,他只是背过了身去,像是要藏起什么东西。他的形状在滚进海底的余晖下慢慢变得透明。

  “……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。噢,对了,虽然你没有要求我替你占卜,但我擅自帮你算过一次。

  “……无论如何,请坚持自己的信念,阿古茹。”

  真是奇怪的告别语。藤宫询问他到底怎样得知自己的身份,手冢只是很温和地笑笑。“我知道你有点不一样,再说,我的占卜可是很准的。”没等藤宫询问那是什么意思他的身型便再度消失在一片繁星之中,再也没有出现。

  手冢说的没有错。第二天,手冢没有来。

  第三天、第四天也没有。

  藤宫突然明白,这就是结束了。他的占卜还是灵验了,就是这样。手冢不会回到这里,他们两个也没有再会。就像一对相交线,短暂而惊艳地交汇后便各奔东西,越行越远,最终不再有交集——无论手冢多么想要改变命运,但某些事情终归无法改变。他意识到这点的同时,心中突然像是断了根弦——大脑告诉他这其实并不重要,但他就是感觉身体里陡然空出了一大块。最后一荡艳色终于被海平面吞没殆尽,天幕上星辰凌乱地在海面上抛洒滚落开来。

一瞬间他有些茫然地盯着那片星河投下的碎光,Agulendor最后一次闪动起悠长的蓝光回应他,最后归于黯淡,仿佛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。仿佛一声叹息,也仿佛是一个没能说出口、也再也无法说出口的告别。

从此,藤宫再没驻足此地。

END.

 
评论(6)
热度(209)
  1.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数万箴言 | Powered by LOFTER